补拙野史
血溅甘海资
1968年1月22日夜间,“工八团”行至楚雄的吉山坡与前往堵截的解放军部队相遇。“工八团”工人冲开部队防线,继续往昆明方向行进。到达一平浪时,解放军部队已把公路截断,“工八团”只好住在一平浪甘海资矿区。
23日,昆明军区派出部队包围了住在甘海资的“工八团”。同时,向军队各单位发出了《关于处理昆明“炮派”派出“滇西挺进纵队”的问题》的通知。
25日,云南省军事管制委员会发出通告,将编造的“滇挺”案公诸全省。《通告》说:“在全国人民遵照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,夺取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全面胜利的时刻,在昆明两大派进行谈判并初步达成停止武斗协议的情况下,工役制工程第八团一部分人组成‘滇西挺进纵队’,不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话,不按毛泽东思想办事,不跟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,不听来自各方面的多次劝告,于元月1、2日,全副武装,从昆明出发,沿滇缅公路,向滇西挺进,煽动当地某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组织的部分人员,配合他们的行动,仅仅18天时间,先后攻打了一平浪、楚雄、下关等重要城镇,抢夺国防仓库,破坏滇西工业生产,打死打伤许多革命群众,危及国家财产和人民生命安全。他们在滇西的所作所为,是破坏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犯罪行动。‘滇西挺进纵队’的行动,是受了走资派的操纵的,是混进他们组织里的极少数坏人从中挑动的,这个组织里绝大多数群众是受蒙蔽的。”
早在1月26日上午,谢富治在北京批评部队没有堵住“工八团”是“右倾”、“怕死”,指示昆明军区副司令员鲁瑞林负责处理“滇挺”问题。当日,鲁瑞林从北京飞赶昆明。下午,召开紧急会议,布置武装围剿“反革命‘滇西挺进纵队’土匪武装”。鲁瑞林在会上讲,元月26日在北京开了个会,叫我回来处理一下“滇西挺进纵队”。工八团这个问题,中央处理得很坚决,批评我们右倾怕死。这是阶级斗争,坏人在操纵,我们要采取坚决措施处理工八团。当天下午4点左右,负责执行围剿“滇挺”任务的某师师长来到一平浪矿区,和矿区“炮派”组织的负责人谈话,提出3条要求:第一,部队要派宣传队到矿区来,“炮派”要保障宣传队的安全;第二,给宣传队架通电话线,便于保持部队的联系;第三,三厂的房子让给部队住,在宣传队未进来之前,部队暂不过永红江大桥。“炮派”对这些要求一一同意。由于此时部队已包围矿区,不让出入,“炮派”提出:工八团到煤矿住下待命,没看到什么文件,又不了解怎么回事,要求准予派人出去了解情况。部队领导也满口答应。当晚,执行围剿任务的部队却受命向住在一平浪甘海资矿区的“工八团”人员快速推进,缩小包围圈。
27日下午6点10分,部队提前预定时间一天围剿“工八团”。部队占领甘海资后才宣读云南省军管会要求“工八团”放下武器,撤除工事,交出抢夺的一切军用物资,立即撤出矿区的《通令》。
后来经有关方面查证这次围剿行动:一、没有按照中央关于“28日下午6时以前把‘工八团’在祥云仓库抢的武器全部交给部队,过时不交,部队采取行动”的指示办事,而是提前1天采取行动,并结束围剿;二、进行围剿前,也没有按中央规定“派飞机撒传单”,做宣传思想工作,而是在围剿行动结束后,才派飞机到矿区撒传单,做所谓的思想宣传工作;三、围剿中,罗元发得到部队首先开枪打死人的消息后即指示:“对当地炮派要同他们(指工八团)分开,绝不要对群众射击,要抓政治攻势,瓦解为主”,但是这一指示也并未执行。围剿中,“工八团”184人,煤矿职工、家属59人丧生。武装围剿结束后,又挨家挨户搜捕,将100多名“俘虏”捆绑着集中到中心食堂关押起来。“工八团”480人被抓,集中到临沧博尚办学习班,以“反革命”定罪,押送回原籍山东、河南交有关部门管制,这些人受尽屈辱和折磨。